二、女人也太麻煩了吧
空蕩蕩的，一個人也沒有的公園。
太安靜了，反而睡得一點也不舒服。
沒有某個橘髮身影。
那個只會叼著醃昆布的寒酸丫頭到哪去了？
「身為警察，還在這裡睡覺，把我們市民辛苦繳的稅金還來阿魯！」
對了對了，就是這個口音嘛。不過妳有繳稅金嗎？我看老闆應該連戶口都沒幫妳報吧？
「你看吧，保護我們的警察居然是這副德性，乾脆到法院告他們好了阿魯！」
「神樂，妳也別這樣說，警察先生只是在休息吧，而且再提起行政訴訟之前應該要先訴願……」一陣陌生的聲音，感覺很孱弱。
是高亢男性嗓音。
她…在跟誰講話？
我拿掉眼罩，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小鬼，比她略矮一些，看起來比她小一兩 歲。
「吵死了，小鬼滾去公園玩吧，我要休息。」
雖然說是小鬼，但是年紀跟她很接近是不可否認的。
比我還接近，真令人不快。
「誰是小鬼啊阿魯！我百分百是成熟的女人！」百分百就免了吧，有0.1%就該偷笑了。
「你又是誰？不會也是老闆撿來的小鬼吧？」我看向那個小鬼。
「我…我的名字叫本鄉尚，就住在附近。」管你家住火星啊，只要不是跟支那一起住就好。
「哼哼哼，阿尚可是我朋友喔，連個朋友都沒有的Ｓ狂還真可憐啊阿魯～」連這種小事都能炫耀，妳百分百是個丫頭。
而且有什麼人會接近我啊。
「這樣啊，你們兩個小鬼就一起玩吧，不要打擾我睡覺。」根本不想讓你們單獨一起玩，就算那個本鄉尚只是小孩，我也不能忽視他們年齡相近這點。
雖然我叫他們兩個一起玩，可是依照支那的個性絕對會──
「哼！你越不想要我打擾你，我就越要打擾你阿魯！」看吧，我就知道。
「是嗎？那妳想怎麼做？」
我坐起身子，這女人也夠矮，就算站在我面前，看著她我頭也不用抬太高。
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技飛踢，但我早就料到她會出這招了，跳下木椅，輕鬆閃過。
接下來應該會帶著不服氣的的表情，用傘朝我猛攻。
果然我的預感以絲毫不差的形式成真了。
「切！」對著我的肚子，她毫不留情地使一技傘擊，我側身閃過。
出什麼招我都知道，妳的個性我太了解了。
「神樂！不要打了！椅子都壞了！」那堆破銅爛鐵真看不出來是我剛剛躺過的長椅。
「唔…好吧。」什麼啊，看到本鄉尚慌張的樣子就收手了嗎？
「今天就饒過你阿魯！我們走吧，阿尚。」本鄉尚唯唯諾諾，點頭答應。
他們轉身離開。
又是空盪盪的，一個人也沒有的公園。
＊ ＊
＊
下雨了，沒傘可撐，但也不想撐傘。
踏著龜速的步伐，反正我也不急著回屯所。
好煩人的雨啊，烏雲密布，我都看不到天空了。
那片常見的天空晴朗澄藍，沒有其他光芒，沒有任何景象。
「沒帶雨傘嗎？」從我旁邊傳來的聲音。
轉過頭，看到的是一個個頭比我還嬌小的身軀。
六角霧江。
看來她父親死的真相，她大概知道了，才能跟這個原先對她來說是殺父仇人的男人共撐把傘。
有些洩氣，我最終仍沒成功守住秘密。
我把雨傘拿過來，要這個小鬼適應我的身高終究是太勉強。
「真奇怪，如果是平常，你應該會說一些令人火大的話。」令人火大的話？我只是直話直說吧。
「我這個警察奉公守法超級辛苦地工作完，累到想趕快回家睡覺，不想跟一個小鬼瞎攪和。」況且我現在也不想跟任何人說話。
「我不是小鬼，我已經十五歲了。」
她抬起頭看向我，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雖然感覺跟支那差不多年紀，可是她的口氣的確比那個支那成熟那麼一點；身高好像也比她高個兩公分 。
她抬起頭看向我，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雖然感覺跟支那差不多年紀，可是她的口氣的確比那個支那成熟那麼一點；身高好像也比她高個
「反正我年紀比妳大，對我來說就是小鬼。」
她一臉受不了的表情，白了我一眼，伴隨著嘆氣。
「你好像淋了很多雨，沒想到你的聲名糟到連居民都不想對你伸出援手嗎？」
「是啊，應該說，真選組都是這樣，因為我們是幕府的走狗啊。」
早就習慣了，人們看待我們的眼神，人們的竊竊私語。
幕府的走狗、一群猴子，明明是鄉下人，卻攀著權貴領著比誰都高的薪水。
僅管是武士的裝扮，卻沒有武士之魂；對幕府哈躬鞠膝，向天人笑跪彎腰。
只要有錢，要我們去舔誰的皮鞋都願意。
那些話，那些眼神，都聽膩了，看透了。
「可能因為妳不是住在這裡，不知道居民對我們的『稱讚』吧。」我瞄向六角霧江，發現她也瞪大雙眼看著我。
「有些時候，還是當小鬼比較幸福吧。」
「無論是我或是神樂你都叫我們小鬼，至少也要叫我們名字吧，還是說……」她深吸一口氣。
「對你來說，我們『真的』都只是小女孩？」
她倉皇低下頭，但來不及了，我已經看到她羞紅的臉頰。
我發誓今天絕對是我沖田總悟人生中最倒楣的日子。
剛剛一個女人的事我還沒處理完，現在又來一個。
我愛妳，妳愛他(雖然不可能)，她愛我。
這是哪來的偶像劇？！是吸力人妻還是上一站幸福啊？！
「要不然呢？」
不知不覺已經到屯所了。
我步入屋簷下，原本想話題就如此結束了。
「沖田總悟！」突如其來的高聲叫住了我，讓我只好轉向她。
「後天中午，到後山。」說完，六角霧江像逃命似地跑了。
我是說，妳約個時間有必要講那麼大聲嗎…現在真選組所有人都定格看著我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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